背景:              字号:   默认

八拍蛮19(1/1)

八拍蛮19

“王爷, 查问过了,最近李岑的确经常出门, 每次出门都会做周人打扮, 前两天下雨也没耽误出门,不过每天晚上都会回去,我们大周的守卫以为他们出门是去寻欢作乐了, 便也未曾留心, 至于他们去了何处就不知道了。”

傅玦不想打草惊蛇,便将戚浔带回了王府, 又派人走了一趟凤凰池, 才知道李岑他们经常出门。

楚骞继续道:“西凉的其他使臣十分安分, 这些日子哪里都没去, 李岑虽然身份尊贵, 但也不喜欢文臣那一套, 因此将大部分差事都丢给其他人了。”

傅玦自然知道此事,“近来西凉的国书还未送回大周,西凉的使臣只不断上折子细化纳贡之策, 倒也没有别的乱子, 而西凉联姻的人选未定, 他们催的紧急, 也说最好的人选还是长乐郡主, 因此事,陛下和太后, 都对孙氏颇有微词。”

戚浔在旁听得有些茫然, 轻声问:“太后娘娘不是忠国公的亲姑姑吗?”

傅玦道:“太后是孙氏女, 可陛下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又从皇后一路坐到太后的位置, 心底装着的自然不止孙氏,此番孙菱意气用事跑了,太后自然是生气的。”

戚浔听得咋舌,“所以郡主若是早早被找到,还真有可能仍旧让她嫁去西凉?”

“不至于仍然将她嫁去西凉,但少不了受些斥责。”说到此处,傅玦忽然剑眉一簇,像是想到了什么。

戚浔和楚骞看着,皆是疑惑,傅玦这时道:“因孙菱之行,西凉人这几日在和大周讨价还价,说嫁给西凉的若只是普通的世家女,便要减少纳贡的汗血宝马之数,而孙菱在京城消失的无影无踪——”

戚浔听他说至此处,眼底微颤,“难道说是西凉人在帮郡主?”

傅玦眼底露出一丝赞赏,“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一旁的楚骞和林巍也惊呆了,对视一眼,都不敢置信,傅玦已吩咐道:“派人去凤凰池会馆守着,看看今天晚上他们何时归来,先莫要打草惊蛇。”

林巍应声出门,戚浔道:“可要去长平坊搜?”

傅玦摇头,“到了这一步,不必着急,只需守株待兔便好,他们既然每日都要出门,只需明日跟着他们便是。”

戚浔一听,也觉得此言有理,傅玦又吩咐道:“去把孙律叫来。”

见要请孙律来,戚浔秀眉微蹙,傅玦安抚道:“不必担心,在他跟前,越是坦然,越不易引起怀疑。”

戚浔点头,傅玦便道:“明日王府会安排人送戚淑出城下葬,你到时候跟着走个过场便是。”

傅玦安排妥帖,戚浔自然听他的,这时有小厮在外禀告,道傅琼来拜见。

傅玦令人进来,很快戚浔便看到傅琼胖嘟嘟的走了进来,大半月不见,傅琼面色红润了许多,看到戚浔也在此处,傅琼眼底微微一亮,又对着傅玦恭敬行礼。

傅玦应了一声,“今日可去陪母亲了?”

傅琼点头,“夫人还留了用饭。”

傅玦有些满意,“还做了什么?”

“夫人还教我写字,还听夫人念了经文。”

傅玦面露欣然,“做得很好,那你喜欢跟着夫人吗?”

傅琼眼瞳暗了暗,低下头去,胖乎乎的双手缴在一起,“夫人高兴的时候我喜欢,夫人像我母亲一样,但夫人常常不高兴。”

傅玦叹了口气,柔声道:“将来夫人便是你母亲,她如今已经越来越喜欢你了,往后高兴的时候便会越来越多,你若真心孝敬她,她也看得出来。”

傅琼抬眸看了傅玦一眼,乖巧的道:“我知道,我也会孝敬大哥。”

他们兄弟年岁相差不小,傅玦听到这话,露出丝笑意,“知道你乖,明日早些去看夫人,明白吗?”

傅琼点点头,又去看戚浔,戚浔对他眨了眨了眼,惹得傅琼更好奇的望着她,傅玦扫了一眼戚浔,“行了,下去歇着吧。”

傅琼不敢忤逆,连忙应了,等他离开,戚浔才道:“二公子如今自在多了。”

傅玦道:“也的确应该让他自在些,若他不想陪着母亲,便是将他强留下,往后也不叫人放心,如今母亲还未松口,等母亲答应留下他,便可上折子令他入族谱。”

戚浔迟疑着道:“王爷全不介怀吗?”

傅玦眼底晦暗难明,“没什么好介怀的,父亲过世之时,对母亲多有愧疚,我本可尽孝,但母亲与我并不亲厚,那便寻个小的,让母亲自小教导看着他长大,将来也好贴心些。”

戚浔有些不明,傅玦对这位嫡母如此周全,但似乎这位嫡母全不领情。

孙律来的比预料中更快,一进书房便问:“怎么回事?你有菱儿的线索了?”

问完这话,孙律才看到戚浔也在此,戚浔行礼,他摆了摆手,着急的看着傅玦。

傅玦先让他落座,又令楚骞上茶,而后才将宋怀瑾和戚浔两次看到西凉人古怪行径之事道来,又接着道:“联想到近日朝中西凉使臣的诉求,便越发觉得有古怪,且你后来找了所有和孙菱相熟的世家,却全无所获,但我们从未想过此事和西凉人有关。”

孙律变了脸色,“凤凰池那边怎么说?”

“李岑近日天天出门,且皆是周人扮相,按照他们短短几日便在长平坊碰见过两回来看,李岑他们去长平坊的次数,可能更多。”

孙律寒声道:“我立刻派人去长平坊搜查!”

傅玦道:“先不急,万一没搜到跟前便惊动了他们,便极是不妙,西凉人应该不敢对孙菱怎么样,至多是软禁,但万一有人狗急跳墙,便得不偿失。”

孙律压着心底的急迫,仔细地回想这些日子来的搜查,“西凉人……如果菱儿不是出了意外,那也只可能是西凉人了,只有西凉人才不忌惮国公府!不过他们竟然敢软禁菱儿,这胆子也太大了!”

傅玦道:“先别想那么多,找到孙菱,人没事最为重要。”

孙律深吸口气,“是,眼下找到菱儿最重要。”

既然有此推测,孙律自然不会轻慢,他留在王府直到夜幕初临,这时,派去凤凰池会馆的人回来了。

来人道:“天色擦黑时分回来的,几人皆是神色如常,李岑兴致高昂,还要了酒菜,似乎十分得意,他们的马儿都是西凉人自己照料,我们的人听见吩咐说好好喂马,明日还要出门。”

孙律和傅玦对视一眼,孙律道:“我回府便派人盯着凤凰池会馆,明日一早我来你府上,若得了消息,我们便一同跟去长平坊看看。”

傅玦颔首,孙律着急布置人手,并不多留,很快起身告辞。

孙律出了府门,催马直奔国公府,一进府门,本打算立刻将此事告诉忠国公孙峮,可想了想还是作罢,此前有个风吹草动,孙峮夫妻都以为能找到孙菱,可最后皆是失望而归,此番若是无果,二人又要期盼落空,这滋味极不好受。

孙律回自己的院子,叫来韩越几个仔细吩咐,没多时,便有人拿了拱卫司的腰牌去调集人手,孙律呼出口气,只希望这次是真的能找到孙菱。

待安排周全,韩越才上前道:“世子,密州来了消息。”

孙律一时未反应过来,“密州?”

韩越道:“您还记得五年前我们留在密州的暗桩吗?当年瑶华之乱的人基本上都不在人世,只有这个名叫周全福的太监被放出宫去,他回了密州长阳县老家,我们曾留了人在密州监视,如今这消息便是密州长阳县送来的。”

五年之前,孙律掌拱卫司不久太后便下了死令,定要让他将出逃多年的卫家陆家后人找到给先二皇子报仇,那时他便了解过瑶华之乱整个案子,卫家和陆家也是大周立朝以来的两大世家之首,当时他便想到,若有陆家和卫家后人还活在世上,或许便要找当年在瑶华之乱中替太后做过证的人报仇,于是在这位周太监老家留了暗线。

这几日密州始终无动静,他差点将这处暗桩忘记了。

孙律立刻道:“呈上来!”

韩越将信送上,孙律快速打开,刚看到一半,脸色便微沉,可很快,他眼底闪过看到猎物一般的微芒,韩越忍不住问:“密州那边怎么说?”

孙律缓缓抬眸,眼底锋芒簇闪,“看来你得亲自跑一趟密州,这个周全福近来被两个陌生面孔找到,他不知因何十分害怕,在悄悄典卖田产,似想去别处过活。”

韩越呼吸一紧,“是有人为了当年的事找他?”

孙律沉吟道:“他是在太后身边得过脸面的太监,回了老家,虽是阉人,寻常人却也不敢得罪他,有何事令他害怕到想逃走?”

韩越迟疑道:“既然已经打过照面了,但如果是报仇的话,为何不下杀手?”

孙律冷冷地牵唇,“当年卫陆宁三家家主死前都未曾认罪,或许他们不是想报仇,而是想喊冤,说不定,还想翻案。”

韩越不由瞪大眸子,“这岂非痴人说梦?”

孙律冷哼一声,“的确是在做梦,不过他们既然露出踪迹,便是送上门来,你别耽误工夫,今夜便启程去密州,半月内我要得到准确消息。”

……

戚浔在王府用了晚膳才回家,林巍将她送到家门口,看着她进了院子便驾着马车离开,马蹄声刚消失在长街尽头,戚浔的院门被敲响。

戚浔在屋内听见吓了一跳,快步走到院门口也不敢轻易开门,“谁?”

“是我。”

一听这声音,戚浔再不敢耽误,立刻将院门打了开,门外站着的,正是江默。

前次闹得不愉快,戚浔也没想到江默会冒险来家里找她,她忙将人让进来,关了院门之后才惊讶道:“兄长怎么会来?”

江默反问她,“你是从临江王府回来?”

戚浔点头,她先让江默进屋子,待进了门,一边给江默倒茶一边道:“兄长可知道戚淑遇害之事?”

“我已听说了,怎会如此?”

戚浔见戚淑遇害因果说了一遍,江默听完,冷声道:“这是她咎由自取,她死了,我们正好放心,她再也不会威胁到你了。”

戚浔将茶水送过去,也不隐瞒,“戚淑的丧事我来操办,今日本是想去给她制备棺椁,但王爷已帮我安排好了,恰好又发现了西凉人行径古怪,我便随王爷去了王府,一番查探之下,王爷怀疑西凉人和郡主失踪有关。”

戚浔所言信息量太大,江默犹豫一瞬道:“西凉人绑架了孙菱?”

戚浔摇头,“还不知,朝中议和,西凉人利用孙菱失踪的事在和大周讲条件,孙菱失踪对他们而言是个契机,具体是不是和孙菱失踪有关,还要等明日才有结果。”

江默身在巡防营,因为孙菱失踪劳心劳力多日,此刻听闻找到孙菱有望,心底微松,却并未显得多高兴。

他看着戚浔转了话头,“傅玦为何帮你安排戚淑的丧仪?”

戚浔心底也拿不准傅玦之意,便道:“如今我与他说开了,他便更对我多有照拂,于是吩咐人帮忙。”

江默听得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戚浔已猜到他要说什么,肃容道:“兄长若要教训我,便不必多言了,这些事我未瞒着兄长,便是仍然将兄长当做自己人,走到这一步,在王爷跟前暴露身份本就无可挽回,我选择继续相信王爷,但也绝不会迫兄长与我一样,兄长若仍有疑虑,那便不该来我家里,也不必前来查问说教我。”

江默抿紧唇角,看出戚浔是真的不快,他见惯了她笑颜迎人的模样,此时见她严词以待,颇有些不惯,可他又明白,戚浔并非心志不坚好叫人拿捏之辈,从前他因此而欣慰,如今,他也因她的坚定与她生出分歧。

戚浔一口气说完,也怕自己话说得重,不由垂眸道:“即便我与兄长选择不同,但我知道我们所求仍是一样的,我想到在这世上还有人与我一样,便能平白多生几分力气,可如果兄长仍然无法接受,那便可当做从未见过我。”

江默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我的确不赞成,但事到如今,我也知道没有别的法子,退一步想,若傅玦心存歹意,见你毫不信他,或许会直接痛下杀手。”

江默对傅玦的揣测总是往坏处想,戚浔不意外,也懒得与他争辩,这时,江默又道:“我不是怪你,只是人心复杂,我早就习惯了不信他人,面上再如何忠义两全之人,也或许只是表象,但妹妹,我永不会疑你。”

戚浔叹了口气,“那兄长今日来,是为了问戚淑的事?”

江默摇头,“不,我是来告诉你,我们或许能找到一个在当年案子里作证过的关键证人。”

戚浔一惊,江默轻声道:“我的人在密州找到了当年在太后宫里侍奉的一个小太监,他的名字,你在那案卷上应该见过。”

戚浔紧张地看着他,江默道:“他叫周全福。”

戚浔迅速回想,很快,她睁大眸子道:“是那个在陆贵妃宫中搜到密谋书信的太监?!”

先看到这里,把此书加到书签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他们都在读: 国士无双重生之爷太重口了都市超级医圣汉乡掌中之物重生重征娱乐圈